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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臉梗,Riddle實驗袍的後續

 


「哈────啾!」


「啊恰......我不是就講不要勉強了嗎?」Cater站在Trey的床邊,看著本該元氣滿滿的副寮長,如今可憐兮兮地躺在他的眼前完全地沒有防備,便不由自主的無奈了起來。

 


大概三天之後的時間,連後來生病的Riddle都已經康復的狀況下,也不曉得為什麼,本來快好的Trey又患上感冒,而且還比之前更嚴重了一點,讓本該沉穩的Riddle多了不少焦慮,也連帶地使整個紅心寮都洋溢著事件過後少有的氣氛陷阱中。


因為就算排除掉Riddle的個人情緒,紅心寮的慣例『不是生日的生日派對』也少了一個平時總是掌握派對餐點的主廚。甚至連前幾天的派對都是種寮生們匆匆忙忙地增加工作量才能順利辦妥,所有人經過這一次的世界大戰後才意識到副寮長是多麼偉大的存在,在心裡默默的流著淚祈禱他們的主廚痊癒。


至於監督生,估計是嗅到了這股不尋常的味道,不但不把Grim帶進來紅心寮,更是經常拉著Ace跟Deuce出去,就怕這三個人又出什麼亂子,多少也讓Cater鬆了一口氣。


「抱歉啊Cater,讓你看到我這麼沒用的一面。」碎髮散落在枕面上,Trey軟揣揣的苦笑著,「派對呢?有成功嗎?」


本來總是往上翹的眉頭現在全擠在一起,看起來明明就不想要開口卻還是問了一堆雜七雜八的問題,這個人也是真夠嗆的,明明都已經這種模樣了。


Cater拉了張椅子坐下,雙手交錯搭在手臂上,手肘也好好地靠著椅背,讓下巴趴在上頭瞇眼回應Trey:「別緊張嘛Trey君,Riddle君好歹也是寮長,不會允許失敗發生的。」


「倒是Trey君,你得好好休息才行啊,感冒可是加重了喔?」


「沒事的,我只要睡個一覺休息一下就好了。」


「哈啊你這個人啊────」


「啊,不過有一件是要拜託Cater你幫忙。」


「?」

 


Trey從床上撐起身子來,平時總是掛在臉上的眼鏡被昨晚來訪的Riddle平平整整放在床邊的櫃子上頭,他只得瞇著眼、模模糊糊地微晃著身子去找Cater的身影。


「能幫我補補臉上記號的痕跡嗎?我沒什麼力氣起床,昨天Riddle來的時候忘了和他說這件事情......啊。」


本來對焦不起來的視線度數就像鏡子和陽光終於重合在一起,在那個瞬間,Cater的臉一度清楚了起來,Trey柔如潮水的蜂蜜金瞳孔也在那個驟然的時間裡鬆開了繃住的神經。宛如塵埃落地的那個片刻,他輕輕的將嘴角提了起來。


「Cater,拜託你了。」

 


** 


Cater覺得自己大概是鬼迷心竅才答應Trey。他那對眼睛總是像藏在水裡的漩渦一樣,只要一不留神對到,就會捲進他的節奏裡頭。Cater其實一直都有這種感覺,但是平常的Trey不會這麼隨便的把這種眼神扔出來......不如說,他只會對特定的人這麼使用。


極其糟糕的一件事情。


更加在意的是,他早就見過這個人善與惡的模樣,因此這種宛如安靜小孩的馴良,對他來講才是更加危險的。


......怎麼有種踏進捕獸夾的感覺?

 


面對乖乖閉起眼睛等著他給自己補記號的Trey,Cater的心底不重不輕的落下一滴冷汗。他的腦海中響起了十分不妙的警報鳴笛,這樣的氛圍及其糾纏不清,有一種其實是對方搭上他的情緒列車,悄悄地掌握著行駛權。


他覺得不該冒險,可腦波中的邪魔卻總是吹軟他猶豫不決的耳根子......某種意義程度上,小心翼翼的暗喜和正確良知的搖擺不定,或許比起討好姐姐這種事,還要來的更加棘手。


Cater坐上了Trey的床與他平視,左手手指托著下巴,用指尖抵住溫度偏高的臉部輪廓。眼睛無處安放,只得將視線定定的集中在右臉頰肉上所剩無幾的梅花記號。


他能感覺到Trey的吐息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順暢,他以為是感冒的打亂的節奏,也就沒有多想。當筆尖觸上皮膚的時候,Trey闔上右眼皮的睫毛撲簌撲簌胡亂顫動,像振翅的幼鳥,抖落的每一下都是始料未及的不安逸。


情況微妙了起來。


Cater沒想到剛剛做好心理準備的心思會一下子就被眼睫打的驚慌失措,他構築起的正常呼吸逐漸坍塌,如同感冒的Trey一樣,開始紛亂起來。他握著筆的手也不如方才那麼穩健,連結掌心的皮下肌肉彷彿能讀懂他的心思,每一下的筆觸都帶了些粗重的草率。


......並非突如其來,而是醞釀已久。


本來熟稔迅速的妝容應該是一下就該結束,在此時此刻卻變得遙遙冗長,每一筆除了非必要性的躊躇,更繫上了另一種如落敗的曖昧感。


不妙啊,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Cater的理智罕見的在內心不斷咆哮與牽扯,可令害怕的是,除了理智以外,逐漸燒糊塗的腦袋出現了另一個崛起的念頭,就在此時,那個可怕念頭佔上了風。


墨水在不知何時停下供給,感覺和觸動悄然變質,他的動作越發遲緩,像是落海的恐懼,一點一滴吞噬掉細胞的核心。


拇指未經允許,游移到了因為乾燥又蒼白的唇瓣上,乍看像是忽悠和不經意,可Trey對此卻沒有抗拒的反應。他囫圇的吞了一口不淡定,假意的將雙方許可扔進作案理由,來安撫不斷躁動的理智。

 


......等到他們已經超過維持友誼的距離時,不輸女孩子的柔軟相疊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型態烙印進他們的關係上,長存於心,深刻入海。


他本以為時光會暫停在這。


「Trey,你好點了嗎?」


Riddle的聲音不重不輕的伴隨敲門聲出現,Cater的理智線似乎也因為外界的干擾而重新連結。他粗喘著氣,低著頭推開了Trey說了聲抱歉後跌跌撞撞的從床上逃往門外,在Riddle選擇開門的時候,恰好的撞見了匆忙逃跑的Cater。


「?Cater怎麼這樣匆匆忙忙的?這樣衝很危險的。」和Cater錯開的Riddle莫名其妙的回頭看了一眼逃掉的熟人,隨後才將視線轉回Trey身上。「是說Trey你的感......你的臉怎麼那麼紅?該不會是在發燒吧??」

 

「沒事的Riddle,只是有點累了,休息就好。」


「真的?」


「真的沒事,Riddle。」


「......那我去拿冷袋,等我。」


等Riddle轉身踏步離開房間,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個剎那,Trey整個身子彷彿抽乾力氣,整個人往軟呼呼的枕頭重新倒去。


他用手心揉著雙目,內心的鼓譟無家可歸。


『......玩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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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半月花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