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榮光

*李相赫生賀
*非現設，一堆BUG
　
　
直到今天，他才想起來是李相赫的生日。
　
這些時間的變化太多了，他來還不急做好準備就進入新一輪的時間更迭，而一個眨眼，又來到了他的生日。
　
估計是和隊友一起慶祝吧？韓王浩點著直播台的設定，灰心喪氣的嘆了一口氣。他們老早就不是隊友，他沒有那個義務去關心李相赫、也沒有什麼藉口可以合理化。而踏在他們上頭出戰MSI的結果是，對李相赫的思念成疾，只增不減。
　
一個禮拜後就要出國了，卻連一個告訴李相赫生日快樂的藉口都找不到，韓王浩，虧你還是LCK代表隊呢，這麼懦弱的打野根本就拿不到冠軍，別傻了。
　
自己直播台的聊天室在尚未開台前便開始刷著留言，他卻全然失興，懊惱的趴在桌上。他找不到理由、也沒有理由，他終究不是李相赫的誰。
　
可是，能拿下LCK代表隊的位置除了有著超凡的實力，也必定會配上不少恰到好處的運氣。秉持著這個樣子的理論，韓王浩的手機在他失魂落魄要開台的前一秒響起，上頭裴俊植的電話號碼定定亮在手機螢幕上，這簡直就是在告訴韓王浩必然有事，否則平時是不可能打過來的。
　
他深吸了口氣，穩住陣腳後拿起電話：「喂？」
　
「喂，是王浩嗎？」
　
「哥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啊那個......今天是相赫生日。」
　
「我知道，怎麼了嗎？」
　
「我想說他看見你會很開心的，所以......你能來一趟餐廳嗎？你的份我會請的。呃、不用馬上來也沒關係。」
　
「啊......那當然沒問題呀哥！」韓王浩欣喜若狂，差點沒把手機摔了出去。他才在找不到理由而已，上天簡直給他了一個大機會，「哥把餐廳的地點傳給我吧，我等會就過去。」
　
「你不是還要開台的嗎？」
　
「那個明天開也行，我先去準備了哥，等會見。」
　
「欸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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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是差臨門一腳，韓王浩想。
　
他站在飯店門口，裡頭已經能看見幾個SKT的隊員晃來晃去。新舊面孔皆有有新進的活潑打野、也有近來狀況絕佳的新生代上路；至於老面孔也就不用多說了，下路雙線和監督都是熟到不行。
　
韓王浩突然有些緊張，那是他們隊上的私人慶祝，多插了一個別隊的人是不是顯得有些突兀？
　
「王浩，你怎麼站在這？」
　
背後的聲音使韓王浩怔愣在原地。距離聽到這道嗓口，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他一短時間居然沒能轉頭，如迷失的航空信，在蒼穹徘徊不去，依然找不著降落的末點。直到深呼吸一口安撫情緒的氣，他這才漾著溫和轉頭示好。
　
「哥，生日快樂。」
　
　
李相赫很顯然沒有預料到韓王浩會記得他的生日。他瞪大眼睛，圓圓的眼珠裡都是藏不住驚訝，這讓韓王浩內心深處澎湃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在翻騰。他不知道該拿出什麼情緒來應對才好，李相赫的模樣像是逐漸把他從內心抹除，最後他們會走上行同陌路，而唯一能夠引起他們滿腔熱忱的，可笑地只剩下比賽。電競聯繫了他們中間的緣分，最後卻要變成刻在骨上頭的蜘蛛絲，爬到崩潰爬到想哭，卻依然看得見地獄；卻依然看得見你我痛苦模樣；卻依然能看見，他曾經注入少年佯狂的真摯愛情在烈火中燃燒殆盡。
　
　
他不想要。
　
他不需要。
　
他不必要。
　
　
「......！欸、王浩！」李相赫驚呼了一聲，手被韓王浩握住後便沒由來的拉著狂奔起來，一切都太突然，他無從選擇，只能蹌踉不穩的跟著韓王浩一起跑離飯店。
　
領在前頭的韓王浩沒有回頭，抓著李相赫在跑過無數個路口，就連停下來轉彎也不去理會李相赫的呼喊。他們跑了很久，最後是李相赫扯著韓王浩的袖子，拍拍他的手臂進而成功引起他的反應，他們這才在一條小徑上停下來。
　
他們從人多的地方跑到住宅區的巷子旁邊，距離飯店多遠他們也不曉得，現在他們只有喘不完的氣，以及源源不絕冒出來的疲乏。
　
「王浩，你瘋了嗎？」李相赫好不容易重新被氧氣填補鼻腔，這就皺起眉頭，語氣不算和善、甚至能說有些怒氣的開口：「把我拉到這來到底要做什麼？」
　
韓王浩沒有說話，他頭低低的，就像做錯事情的小孩兒，這讓李相赫這是開了口又罵不下去，無處發洩的怒火只好壓了下來。「我們叫輛計程車回去吧，太遠了，走也會累的。」
　
「......哥很奸詐。」
　
「什麼？」
　
韓王浩抬起頭，眼神翻滾流淌著不太妙的情緒，他有預感，接下來並不會好受，李相赫想。「你的模樣看起來像不在意我們。」
　
「你覺得我怎麼不在意我們？」李相赫心平氣和的正視韓王浩，透過平光眼鏡下折出的光有些冷漠，「你哪裡覺得？」
　
「這像一種直覺，我轉頭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能感覺到了。」韓王浩說。他把李相赫拉到巷子的深處，灰暗照不透光線的世界角落，而現在，赤裸裸的攤在李相赫眼前，「哥生性冷淡我不是不曉得，可是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你過得很好，沒有我也能很好。就像只有我一個在思念哥，想到快要發瘋，想飛奔擁抱哥、想蹭哥的味道、甚至是，牽哥老是能夠打贏我的手。」
　
「......王浩我......」
　
「我知道離隊是很多原因的綜合結果，我也接受了，哥自己也知道，活在成名者的陰影下我們必須更努力更努力。可是這樣子的結果是，我們漸行漸遠。」他的嗓音聽起來像是快要哭出來，至於李相赫，卻找不到能夠安慰韓王浩的論點。「哥，我不喜歡。」
　
他能感覺到韓王浩的手在顫抖，主動扣著的掌心蔓延出荊棘，帶著刺、帶著悲傷，沿著動脈攀爬，最後緊緊勒扼著心臟，在心室的哭泣下盛出薔薇。
　
李相赫不是不痛，他絕對比誰都痛，可是當他看見韓王浩悲傷時，心臟就像被揉成廢紙，思緒絮亂成團，最後墜落進米陶諾斯的迷宮，再也尋不到出口。
　
　
「我也不喜歡。」
　
　
李相赫的手鬆開韓王浩的手掌，環上他的頸部，把頭埋進他的頸間，低低軟軟的嗓音完完全全地暴露了軟弱，就像露出柔軟腹部的刺蝟，韓王浩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個失去防備的單中魔王，彷彿只要動動嘴就能把這個無論在哪個位置都能站出光彩的成名男人打落深淵。
　
可是他沒有必要，因為他們現在站在同個圈子裡，宛如兩匹狼互舐傷口。
　
這個時候的李相赫，就像個小孩子，比他還像。軟軟嚅嚅的害怕閃電、畏畏縮縮的打不出詐欺師的精彩，可是，唯有這個時候，李相赫比誰，都還要像一個人。
　　
　
「嗯，我們都不喜歡。」韓王浩的手還抖著，可是看見了李相赫的答案，好像就不這麼可怕了。指尖捏上李相赫的耳根，粉撲撲的像打了腮紅，他吁了一口氣，好可愛。
　
「可是，兩個人一起害怕，那就不可怕了。」韓王浩在李相赫的側臉頰輕輕一吻，手撫上他的背，彷彿在替貓順毛般，熟練的順著他的脊椎滑下來，重複多次。「知道哥也怕著，我好像就有動力繼續走下去了。」
　
「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希望哥能多在意我一點，一直一直。」
　
　
他吞了一口水，臉頰貼上李相赫的側臉頰，微血管還流淌著同頻率的血液。
　
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感覺到他們的心跳是同時跳動著的。
　
　
「我會成為能夠配上哥的人，我會的。」